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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统计局郭秦川:新经济——统计改革的新方向

当前国际经济发展环境不确定性因素不断增强和复杂,而科技发展日新月异,世界经济正处在孕育根本性变化和重大转型的良好机遇期。与传统经济有关的经济现象、特征、理论、概念界定等正在悄然发生变化。在新旧动能转换过程中,新的经济发展主流模式或形态正在不断适应新的发展环境,并逐渐悄然掩盖传统动能,且不断推进传统动能升级改造,进而形成新的经济发展形态。这种新的经济发展模式与形态,同时对统计工作的提出了新的发展方向和目标,需要统计部门加快推进统计方法制度的设计创新,与之相适应共推进,以客观、科学、正确、及时有效的反映国情国力,为加快推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提供准确可靠清晰的统计数据资料和服务保障。 

一、我国新经济的产生缘起 

新经济的出现不是空穴来风,是在新生事物不断出现,并形成一定聚合力或强大推进动力的趋势下,所产生的一种新生力量。这种力量在经济领域就是一种新的经济态势或趋势,表现为新的经济形态。我国新经济提出与发展,其起因于: 

(一)经济新常态的出现是新经济产生的推进因素。2014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在考察河南的行程中指出:“中国发展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我们要增强信心,从当前中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出发,适应新常态,保持战略上的平常心态”。这是一种趋势性、不可逆转的发展状态。2011年-2015年我国经济增速从9.5%不断回落到6.9%,由两位数的高速增长转向一位数的中高速增长,进入经济发展新常态。经济新常态不仅表现为经济增速“换挡”,也体现为经济结构不断优化升级,经济增长动力从要素驱动、投资驱动转向创新驱动,个性化、多样性消费逐渐形成,通过创新供给激活需求的重要性不断提升,新兴产业、服务业、小微企业作用彰显,生产的小型化、智能化、专业化、数字化成为新的生产动能,各类隐性风险逐步显现,市场配置资源模式明显增强,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成为经济发展新方式等。新常态给我国带来新的发展机遇,也为新经济的发展提供了激励。 

(二)提质增效、转型升级是新经济发展的必然路径。提升质量是经济发展规律不可回避的必然阶段,是现阶段我国经济发展本质要求,这一阶段性需要通过实体经济的转型升级来推进和完成。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了通过科技创新实现提质增效、转型升级的具体措施。一是着力推动科技创新与经济社会发展紧密结合。关键是要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通过深化改革,进一步打通科技和经济社会发展之间的通道,让市场真正成为配置创新资源的力量,让企业真正成为技术创新的主体。二是着力增强自主创新能力。当务之急是健全激励机制、完善政策环境,从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激发科技创新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坚持科技面向经济社会发展的导向,围绕产业链部署创新链,围绕创新链完善资金链,消除科技创新中的“孤岛现象”。三是着力完善人才发展机制。打通人才流动、使用、发挥作用中的体制机制障碍,最大限度支持和帮助科技人员创新创业。要深化教育改革,努力形成有利于创新人才成长的育人环境。制定更加积极的国际人才引进计划,吸引更多海外创新人才到我国工作。四是着力营造良好政策环境。要加大政府科技投入力度,引导企业和社会增加研发投入,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工作,完善推动企业技术创新的税收政策,加大资本市场对科技型企业的支持力度。五是着力扩大科技开放合作。 

(三)“四新”经济形态是新经济发展的重要内容。“四新”是指新技术、新业态、新产业、新商业模式四种经济新形态。“四新”经济形态的发展,是以科学技术进步为主体和根本动力,其本质是自主创新,它在国家引导和市场的推动下,通过政策与制度创新、需求结构的升级、资源要素条件转变等环境与条件的驱动,以大量新产品、新服务、新模式、新业态、新产业蓬勃涌现为显著特征,以知识经济、信息经济、生物经济、绿色经济等为主要方向的新的经济形态。这种形态具有渗透性、融合性、轻资产、高成长、动态变化、基础环境依赖等特性,更加注重无形资产、核心团队、智慧发展和核心竞争力。当前,大数据、移动互联网、下一代基因组学、先进机器人、储能技术、先进材料等技术突飞猛进,已深刻改变人类社会的生产生活方式,颠覆传统的经济活动惯式,在全球范围内形成新的生产力分布格局和新型生产关系,有望带动新一轮经济增长。“四新”现象的凸显,加快了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快众创空间发展服务实体经济转型升级的指导意见》等为代表的,多种配套政策制度、机制、环境等文件的出台,为“双创”培育和推进提供保障。 

(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发展新经济的必然选择。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2015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确定的新一年工作重点任务,李克强总理多次谈及“新经济”,要求政策向新经济倾斜,希望中国经济借此走过转型阵痛期、实现提质增效与行稳致远。用降成本、补短板直接服务经济发展需求。用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税费成本、财务成本、电力成本、物流成本,推进和补齐软硬基础设施短板,加大投资于人的力度,既有利于发展旧经济,也有利于推进新经济。加快简政放权、优化服务等商事制度改革,明显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增加企业盈利,提高企业投资的积极性,为推进新的经济发展动能提高便捷服务。去产能、去杠杆指明了释放资源发展新路径。这既有利于企业持续发展,也有利于提高企业自身的造血能力。房地产去库存则为经济发展创造了稳定的新的宏观环境。 

(五)经济全球化发展的影响是新经济产生的外在动力。经济全球化主要通过对外贸易、资本流动、技术服务转移等形式存在。参与经济全球化进程,必须以发展本国的经济为基础。作为发展中国家和世界贸易大国,中国理应积极参与国际多边经济组织的活动和国际多边经济规则的制定,加强多双边经贸合作,在经济全球化的发展进程中发挥积极、稳定和建设性的作用。一是全球化给中国带来经济增长机会的同时使竞争加剧。二是从全球化的国际分工地位分析,我国已成为全球瞩目的外商投资首选地。三是有力推进了我国工业化进程,提升了产业结构。四是抓住新技术革命带来的机遇,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实现经济的跨越式发展。 

二、我国新经济的基本内涵 

李克强总理指出:“新经济”的覆盖面非常广泛,涉及一、二、三产业,不仅仅是指三产中的“互联网+”、物联网、云计算、电子商务等新兴产业和业态,也包括工业制造当中的智能制造、大规模的定制化生产等,还涉及到一产当中像有利于推进适度规模经营的家庭农场、股份合作制,农村一、二、三产融合发展等等。而且,发展“新经济”,小微企业可以大有作为,大企业可以有更大作为。同样,阿里研究院认为:“新经济”是DT技术所推动的经济发展新思维,未来的发展趋势主要反映在6大议题上,即:新的信息基础设施——“云、网、端”逐步形成;新的生产要素——“数据”持续投入;新的经济形态——“平台经济”、“共享经济”和“微经济”三位一体,相辅相成;新的贸易形式——“跨境经济”重塑全球贸易格局;新的商业范式——C2B运作日趋主流;新的治理模式——“协同治理”机制已成共识。 

通过分析,新经济的本质内涵可概括为:是不同于传统经济的一种“新经济形态”,是以信息技术为主导,以知识与高科技经济为载体的创新型经济形态,并融合与全球经济和全球资源优化与配置之中,通过不同行业经济发展新模式实现生产要素的升级,产业结构的优化,促进C2B全面转型,加速国内消费潜力释放,培育创新发展的土壤,推动经济管理制度的变革。从此看,新经济是一个相对与传统经济的观念,以上概括起来,新经济的基本概念可以表述为:新经济是超越了已有的经济发展动力模式,所形成的经济运行新形态。现阶段,这种新的动力模式来源于“四个全面”战略的推进,“五大发展理念”的引领和“五位一体布局”的落实,并优先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中,加快实施创新驱动战略,积极推进经济发展中新的动能出现。 

三、我国新经济的特征 

“当前我国发展正处在这样一个关键时期,必须培育壮大新动能,加快发展新经济”这是今年政府工作报告首次提出的“新经济”的有关表述,这种表述基于我国经济发展具有形成新经济的巨大潜力,这种潜力需要通过结构性改革与转型升级的突破,并在一定时期内形成新的增长动力和新的经济增长特征,其主要特征表现为: 

(一)以知识、高科技为基础的新经济。它以知识、高科技为主要的生产要素,知识、高科技在生产成本中的比重逐步提高。电子、信息技术、生命科学技术、新能源技术、新材料技术、空间技术、海洋技术、环境技术和管理技术等不仅改变了经济生产的模式,还有力地提高了劳动生产率,促进了经济的发展。在新经济下,以知识为主体的产业正逐步地占主体地位。 

(二)以创新驱动为核心动力的新经济。21世纪经济发展的最重要特点就是创新,而创新也正是新经济的核心所在。新经济中的创新不仅仅是信息、网络等科技知识方面的创新,也是各种经济、社会制度、体制、机制、方法、途径等的创新。经济和社会治理的创新为新经济的发展带来了活力与动力,同时,能培养、提供一批有创新意识的人才,从而更好地带动科技知识的创新,促进经济的快速发展。而经济的快速发展又为经济、社会治理的创新提供有力的实践依据。创新就是新经济的核心所在,服务模式、经济活动形式正不断地进行改进,为新经济的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三)以信息网络技术高速变革的新经济。信息网络技术把整个地球变成了地球村,地理空间因素对经济发展的影响越来越小,全球一体化的经济已经形成。我国新经济正是适应全球一体化的经济模式。在这种经济模式与形态中,各种资源得到有效的配置,为推进经济的全面发展提供了物质基础;网络平台有效推进了全球一体化跨境经济的快速发展。同时信息资源伴随信息技术进行光速传输,并承载着快速的新经济活动。在创新与竞争的催动下,新技术正逐步地替代旧技术。 

(四)以商业周期淡化为主的新经济。在新经济中,商业周期运动规律发生重大变化,其特征与过去相比已明显减弱。主要表现在:一是经济的波动性减缓,质量和效益有效提高;二是生产力下降幅度逐渐收缩;三是经济周期缩短,落差减小;四是通胀率、失业率相对平稳。 

三、统计事业在适应与创新中向前发展 

建国以来,我国统计事业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在不断探索与完善中建立了科学有效的统计法律法规及方法制度体系,客观、正确、清晰有效反映了各个历史时期的国情国力发展状况,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和宏观管理提供了大量真实可靠的统计数据资料,为国家经济发展和社会建设,以及国际交流与服务做出了卓有成效服务。 

统计事业的发展,建立在旧中国经济基础十分薄弱,基本上是一个封闭的、小农经济状态之上,经历并成长于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的转化中,逐步实现新的经济体制过程中,在描述高度集中统一的、排斥市场机制的、主要以直接的行政手段来进行调节的计划经济体制中探索和建立新中国统计法律法规和制度方法体系,并形成统计体制与机制的基本雏形。 

面对计划经济体制日益表现出来的僵化和不适应生产力发展的事实,在“实事求是,解放思想”方针指引下,我国开始从封闭、半封闭经济逐渐向开放型经济转变,农村普遍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承认市场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要、决定作用,确立了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收入分配形式和多种分配机制并存的分配体制,形成了沿海向内地发展,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对外开放格局,实现了从贸易到投资、从货物贸易到服务贸易领域不断深入的商业交流。通过这个大改革大开放,中国实现了从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向生机盎然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转变、从封建半封建的封闭社会向全面开放的社会转变、人民的生活水平逐步从温饱转向基本小康的社会转变。同时,我国统计体制与机制、统计法律法规与制度方法得到初步的确立和完善,服务国家建设能力得到彰显。 

1993年,十四届三中全会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表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目标已经具体化。《决定》指出:必须坚持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经济成份共同发展的方针,进一步转换国有企业经营机制,建立适应市场经济要求,产权清晰、权责明确、政企分开、管理科学的现代企业制度;建立全国统一开放的市场体系,实现城乡市场紧密结合,国内市场与国际市场相互衔接,促进资源的优化配置;转变政府管理经济的职能,建立以间接手段为主的完善的宏观调控体系,保证国民经济的健康运行;建立以按劳分配为主体,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收入分配制度,鼓励一部分地区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建立多层次的社会保障制度,为城乡居民提供同我国国情相适应的社会保障,促进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这一《决定》更加明确了统计工作的具体内容和目标任务,同时为进一步完善统计法律法规提出了新的要求,为改革统计制度方法提供了鲜明的框架,加快了统计制度方法和指标体系改革。  

21世纪,我国已进入改革发展的关键期,经济体制深刻变革,社会结构深刻变动,利益格局深刻调整,思想观念深刻变化。党的十六大以来,我国立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国情,总结中国发展实践,借鉴国外发展经验,适应中国发展要求,提出了科学发展观这一重大战略思想。科学发展观坚持以人为本,就是要以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从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出发谋发展、促发展,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的经济、政治和文化权益,让发展的成果惠及全体人民。全面发展,就是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全面推进经济、政治、文化建设,实现经济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协调发展,就是要统筹城乡发展、统筹区域发展、统筹经济社会发展、统筹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统筹国内发展和对外开放,推进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相协调,推进经济、政治、文化建设的各个环节、各个方面相协调。可持续发展,就是要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实现经济发展和人口、资源、环境相协调,坚持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保证一代接一代地永续发展。科学发展理念进一步丰富了统计工作内容,催生并加快了统计工作改革步伐,提高了统计信息化水平和统计信息化平台规范化建设,为“四大工程”建设与实施奠定了物质和技术基础,加快统计事业全面发展,为现今统计工作服务手段、方法、质量和能力的提供了物质和技术保障,夯实了统计事业全面发展基础。  

四、新经济——统计改革的新方向 

“培育壮大新动能,加快发展新经济”。只有通过对新经济形态培育和建设,才能有效的实现爬坡过坎,迈过“三期叠加”,跨过“中等收入陷阱”,冲破国际贸易的不正当壁垒,聚集强大的智慧和发展动力,为实现两个百年目标奠定扎实的物质基础。这是我国提出发展新经济的现实意义所在。当前,我国发展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面对国家发展和治理“四个全面”战略定位,“五位一体”的统筹发展,“五大发展理念”的引领和“四化”建设的协调推进,迫切需要统计部门做好统计服务保障工作,担当起这一重大的历史使命。这一新的形势需要,催动统计制度方法的改革与创新,成为当前统计改革的新方向新使命。如何客观正确、清晰科学、及时有效的反映新经济状况,使我们当前急需探索和实践的任务。 

(一)现象识别,分类归纳。针对新的经济现象我们应客观的、理性的、科学的加以判别和归纳分类,以便按照统计制度方法的设计要求,予以统计。一是现象识别。对于新生事物的感知,首先,开展普查式、全领域、全行业、全面性新经济活动摸底,特别是对生产领域、服务行业出现的新的经济活动,进行模糊性(不能准确界定是否是属于新经济性质,但又感觉可以归于新经济现象或直观判定为新经济现象的新生事物等)登记建表立档,做好表式设计,重点突出需要判别的内容和字段填报;二是识别分类。建立以信息技术为主,人工为辅助手段的新经济产业活动单位或现象的统计识别系统,做好分类定义、字段清洗甄别、分类筛选、导出导入存储、灾备以及纠错修正等系统判别,充分利用大数据技术对表内数据进行归类划分,建档入库;三是归纳建纲。根据现有的国民经济行业分类标准,做好行业比对,性质界定,纳入国民经济行业体系,对于无法纳入产业活动,进行溯源类比或单列,并根据新经济的新特征,不断完善和修订我国国民经济行业分类标准,使之更加适应和服务现实统计工作的需要。 

(二)改革制度,创新方法。根据新的经济形态和产业活动方式,所带来的经济影响力和统计诉求,迫切需要统计部门加快推进统计制度改革和方法创新。一是加快制度改革。根据新的经济活动主体行业特点,特别是生产经营周期、财税金融活动、网络信息技术、虚拟数据流等以网络技术为平台的生产与服务经营主体活动的统计制度改革,需要立足行业特点,掌握产业活动单位详实生产流程,分析统计制度的切入点和统计方向、目的,对于统计周期、范围、内容、指标、口径、时限、填报方式等做好顶层设计。二是加快创新统计方法。在现象识别和辨别分类的基础上,依据统计制度改革规范,科学设计指标逻辑、计算方法、逻辑验证、相关检验、时间衔接等等,有效掌控数据质量。三是制度方法检验。对于新经济统计制度方法的设计,需要实践的检验,即做好报表制度的试填和方法检验工作,以便修订和完善,同时检验报表制度的客观性、科学性、正确性、操作性、可比性、受众性,使设计的制度方法更加成熟,产业活动单位易接受、填报人员易懂便用,推进统计数据真实、清晰、高效。 

随着新的经济形态不断出现,建立顺应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新商业模式等新型经济发展形态的统计调查方案和指标体系迫在眉睫,做好顶层设计,为党和政府科学正确掌控经济发展新动能与潜力,推进经济发展提质增效转型升级,引领新的经济形态健康稳定发展,做好统计服务保障,使广大统计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